梵.

文學空想錄.

【瓶邪/原著向】《百年望断》

《百年望断》4.古庙沁血之谜

•瓶邪only

•剧情架空

•原著向同人,接重启,正在连载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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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忽然听见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,有人在拨动草向我们靠近,瞬间精神高度集中,整个人下意识都是紧绷的状态。我反思了一下,好像从一开始获取到阴阳玉的信息开始,我的情绪就变得容易受外界牵制。

这很不对。我心里想,黑瞎子曾经给我做过专业训练,那个时候哪怕有人在我面前拿针扎我的眼球,我都能面不改色反击,甚至眼皮都不眨一下。

但是调整这事儿,还得慢慢来。

我和胖子闷油瓶对视一眼,三个人抄起屋子里随便几块石碑站在门口,准备迎头痛击。

“…你们干嘛呢?”

来人推开门,我和胖子的石碑瞬间在他脚边砸碎,得亏他敏捷后跃躲开才没有受伤,在我们眼里就是一道粉红色的残影。闷油瓶的手其实已经抬起来了,但他太会控制力道,收住了,而我来不及收手,在心里暗骂他狗精,在意识到那个身影是谁以后更欲哭无泪。

“小花…?”

我现在开始庆幸闷油瓶没有砸下去,不然我可能就要痛失最大金主了。

我给小花说了说事儿,他无语了会儿。刚刚好像有飞溅的石块打到他小腿,皮肤肉眼可见地泛起青黑色,所以现在我很狗腿地跟在解老板后面赔笑。

小花打了个电话,很快就有两个伙计押了个麻袋套头还在不停挣扎的人上来。我眯了眯眼,看到暴露在外的衣服太眼熟,就上前去把他头套摘下,对着宋二的脸就是一脚。

这不就老实了吗。

胖子唉声叹气:“唉,谁叫你玩阴的,能不能学学哥哥们,崇尚和平谈判,谈不了就打到谈得了。”


宋二声音有点古怪,好像瞬间年老了几十岁,沙哑难听,和几个小时根本不一样。

发生了什么,他在远离我们视线的这几分钟经历了什么?

“你们不是想见库苏吗。”

“他从始至终都是伪神…伪神!!!哈哈哈,伪神!!”

他声音越来越高亢,神色变得癫狂,语句逐渐变得破碎,逻辑混乱不通。

我自认为理解能力还算可以,努力拼凑了一下,宋二描述的大概意思是,这个牌位上并不是姑墨神,只是一个想成为姑墨神的人,或者说,族长库苏,是一个想要替代姑墨神,得到牧民供奉的‘伪神’。

我被宋二神经质的声音吵得头疼,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转了过去,双指在宋二颈后某个点一摁,就让他整个人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瘫软下去。

小花对伙计摆摆手,说把这气球找个地儿扔了吧。


忽然一阵巨响,我回过头发现胖子手里拿着半块牌位,脸色煞白,正对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洞口。我振振有词,说阿弥陀佛冤有头债有主,死胖子弄烂的牌位别找我。

小花冷笑一声,“也不知道刚刚是谁砸牌位跟他妈放炮仗似的。”

我讪讪摸了摸鼻子,探头往黑洞洞里面看了看,这是条仅容一个人经过的通道,勉强能塞下一个半的胖子。土壁周遭潮湿,一摸还有暗红色的印迹沾在手上。我莫名有一种冲动,催促着我进去吧,进去吧。

我还挺想解开古庙沁血之谜的,隐约看到深处有一层薄光,就回过头眼神示意他们跟上。

闷油瓶没有多问,也没怎么犹豫地跟进来,随后是胖子,没等我唏嘘今时今日我也能打头阵,小花说他在外面等着,有事好接应,于是又是我们三个人深入。


很诡异,越走近深处,我心底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。小花在洞外给我们举着狼眼照明,通道内越来越狭窄,影子影影绰绰,我只能用嘴咬着手电扶着墙慢慢往前挪。

通道很快就到了尽头,一块腐烂的硬木板碎在地上,用于固定的铁钉好像被大力折弯。通道的尽头外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,四四方方,天花板开了个井。正中有张简易的折叠桌,桌面上洋洋洒洒放着纸,笔,还有一台七八十年代的老式座机电话,线圈都已经发了霉。

凭借我对建筑一块的敏感,这个天井应该是为了给里面的人传递什么东西,但那个被暴力拆卸的木板,像是为了关住什么,又被什么逃了出来。

我好像看到我在宝石山的那段日子,同样在逼仄狭窄的空间,拼命进行着高精密的运算,布局,层层叠叠的沉重感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——这个房间给我的感觉也是这样,我心说这人不是脑子有问题,就是个神经病。

我先跳下去,环顾四周,桌子上的煤油灯已经点不燃了,周遭土壁分布大小不一的斑驳划痕,很像动物利爪,可是痕迹划得又深又长,这通道太小,野兽体型进不来,也就说不过去。

我在专心沉思,闷油瓶跳下来的动作轻得和猫一样,突然出现在我手电的光圈里,把我吓了一跳。

我上下打量着闷油瓶,忽而朝反方向走到唯一的桌子面前,那份泛黄的笔记看得我心悸。


第一日,无大变化。

今日食欲大增,食半羊半猪,味道鲜美,非常满足。

第四十四日,手指褪皮甚重,可见森然白骨。

今日伢儿皮糙,难咽,饿。

第百日,吾将往生,涅槃姑墨神。



胖子我粗略扫完,很悚然,快速在脑海中推理,把事情连接了起来。

宋二知道姑墨神的故事,小花把他推给了我们。宋二引我们来到这里,起因是我们发现他和闷油瓶一百年前的救命恩人有关,紧接着我们来到红楼,看到古庙沁血,他失踪,我们发现这个通道,然后看到这份旧笔记。

在整个过程中,我们自己的论断不断被接下来的发现否决,每次思考瓶颈总会出现什么恰到好处的提示,其实在左右我们的思维,我们一直在被牵引着走。

旧笔记的内容我大致读通,说的是一个人吃了什么东西,而这个东西在他们的概念里能让他涅槃成为姑墨神,他于是把自己封闭在这个空间内,等待着身体一日一日的变化。

果然像我想的一样,天井是为了给他传递食物,而锁死的门应该是为了不让他出来。

这份笔记看得我后怕,在记载的内容里,他吃的食物从第一天的半羊半猪,呈一个递减的趋势,二十至三十天内什么都吃不下,到第四十天,他开始了吃人。

我并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指代的人,或许是别的什么类人动物。他的身体在第十天开始发生变化,从一开始的褪皮掉肉,到后来大面积萎缩,他笔记里清清楚楚地记载身体每一寸变化。

他是库苏吗?他吃了什么?他最后变成了什么?

我摁了摁眉心,高强度的检索联想和思考开始让我感觉到疲惫了。

我从前在一本野记上读到过,有一种成神方式,需要把灵魂与凡间的什么东西建立起联系,肉身湮灭以后,还能有一缕神识同人间相连,用以还愿。

那个人难道真的蜕成了姑墨神吗,那些血是成神的代价吗。


回过神来,我发现闷油瓶蹲在不远处盯着我,神情还带点担忧。

胖子大大咧咧在这里东翻西找,看到我站起来,他对小哥摆摆手:“我就说他没啥事,天真想东西就跟丢了魂一样。”

他转头又对我说,“怎么样,想出来什么没?胖爷我啥时候发一笔大财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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